读后感可以是个人的主观感受和想法,也可以是对作品的客观评价和分析。读后感是读完一本书或一篇文章后对所读内容进行思考和总结的一种表达方式,它可以促使我们思考,我想我们需要写一份读后感了吧。在写读后感时要尽可能客观地分析和评价所读内容,那么我们该如何写一篇较为完美的读后感呢?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一些优秀读后感范文,供大家参考借鉴。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翱翔的在半空里潇洒······这首美丽的诗,大家知道这是谁的吗?这就是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徐志摩作为我国现代的浪漫派主义代表诗人之一,最擅长的就是细腻柔和的语言描写,下面我们就来仔细的品味一下这首徐志摩的诗歌吧。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着很深的个人对象因素,但身处其中而加入新世纪曙光找寻,自然是诗人选择她而不是他的内驱力。
徐志摩的诗歌就是这样,让人读来心里都沉醉了,总是忍不住还想再读一遍。徐志摩大师就是以这样宽容的态度,将大自然的美和我们人的思想的美紧紧的结合在了一起,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徐志摩的诗这么吸引我们的地方吧。
别忘了在上帝跟前起的誓。
我不仅要你最柔软的柔情,
蕉衣似的永远裹着我的心;。
我要你的爱有纯钢似的强,
这这流动的生里起造一座墙;。
任凭秋风吹尽满园的黄叶,
任凭白蚁蛀烂千年的画壁;。
就使有一天霹雳翻了宇宙,——。
也震不翻你我“爱墙”内的自由!
已经完了,已经整个的。
脱离了这世界,飘渺的,
不知到了哪儿。仿佛有。
一朵莲花似的云拥著我,
(她脸上浮著莲花似的笑)。
拥著到远极了的地方去……。
唉,我真不希罕再回来,
人说解脱,那许就是吧!
我就像是一朵云,一朵。
纯白的,纯白的云,一点。
不见分量,阳光抱著我,
我就是光,轻灵的一球,
往远处飞,往更远的飞;
什么累赘,一切的烦愁,
恩情,痛苦,怨,全都远了,
就是你——请你给我口水,
是橙子吧,上口甜著哪——。
就是你,你是我的谁呀!
就你也不知哪里去了:
就有也不过是晓光里。
一发的青山,一缕游丝,
一翳微妙的晕;说至多。
也不过如此,你再要多。
我那朵云也不能承载,
你,你得原谅,我的冤家!……。
不碍,我不累,你让我说,
我只要你睁著眼,就这样,
叫哀怜与同情,不说爱,
在你的泪水里开著花,
我陶醉著它们的幽香,
在你我这最后,怕是吧,
一次的会面,许我放娇,
容许我完全占定了你,
就这一晌,让你的热情,
像阳光照著一流幽涧,
透澈我的凄冷的意识,
你手把住我的,正这样,
你看你的壮健,我的衰,
容许我感受你的温暖,
感受你在我血液里流,
鼓动我将次停歇的心,
留下一个不死的印痕:
这是我唯一,唯一的祈求……。
好,我再喝一口,美极了,
多谢你。现在你听我说。
但我说什么呢,到今天,
一切事都已到了尽头,
我只等待死,等待黑暗,
我还能见到你,偎著你,
真像情人似的说著话,
因为我够不上说那个,
你的温柔春风似的围绕,
这于我是意外的幸福,
我只有感谢,(她合上眼。)。
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因为。
话只能说明能说明的,
更深的意义,更大的真,
朋友,你只能在我的眼里,
在枯乾的泪伤的眼里。
认取。
我是个平常的人,
我不能盼望在人海里。
值得你一转眼的注意。
你是天风:每一个浪花。
一定得感到你的力量,
从它的心里激出变化,
每一根小草也一定得。
在你的踪迹下低头,在。
绿的颤动中表示惊异;
但谁能止限风的前程,
他横掠过海,作一声吼,
狮虎似的扫荡著田野,
当前是冥茫的无穷,他。
如何能想起曾经呼吸。
到浪的一花,草的一瓣?
遥远是你我间的距离;
远,太远!假如一只夜蝶。
有一天得能飞出天外,
在星的烈焰里去变灰。
(我常自己想)那我也许。
有希望接近你的时间。
唉,疑心,女于是有疑心的,
你不能不信吧?有时候。
我自己也觉得真奇怪,
心窝里的牢结是谁给。
打上的`?为什么打不开?
那一天我初次望到你,
你闪亮得如同一颗星,
我只是人丛中的一点,
一撮沙上,但一望到你,
我就感到异样的震动,
猛袭到我生命的全部,
真像是风中的一朵花,
我内心摇晃得像昏晕,
脸上感到一阵的火烧,
我觉得幸福,一道神异的。
学亮在我的眼前扫过,
我又觉得悲哀,我想哭,
纷乱占据了我的灵府。
但我当时一点不明白,
不知这就是陷入了爱!
「陷入了爱,」真是的!前缘,
孽债,不知到底是什么?
但从此我再没有平安,
是中了毒,是受了催眠,
教运命的铁链给锁住,
我再不能踌躇:我爱你!
从此起,我的一瓣瓣的。
思想都染著你,在醒时,
在梦里,想躲也躲不去,
我抬头望,蓝天里有你,
我开口唱,悠扬里有你,
我要遗忘,我向远处跑,
另走一道,又碰以了你!
枉然是理智的殷勤,因为。
我不是盲目,我只是疑。
但我爱你,我不是自私。
爱你,但永不能接近你。
爱你,但从不要享受你。
即使你来到我的身边,
我许向你望,但你不能。
丝毫觉察到我的秘密。
我不妒忌,不艳羡,因为。
我知道你永远是我的,
它不能脱离我正如我。
不能躲避你,别人的爱。
我不知道,也无须知晓,
我的是自己的造作,
正如那林叶在无形中。
收取早晚的霞光,我也。
在无形中收取了你的。
我可以,我是准备,到死。
不露一句,因为我不必。
死,我是早已望见了的。
那天爱的结打上我的。
心头,我就望见死,那个。
美丽的永恒的世界;死,
我甘愿的投向,因为它。
是光明与自由的诞生。
从此我轻视我的躯体,
更不计较今世的浮荣,
我只企望著更绵延的。
时间来收容我的呼吸,
灿烂的星做我的眼睛,
我的发丝,那般的晶莹,
是纷披在天外的云霞,
博大的风在我的腋下。
胸前眉字间盘旋,波涛。
冲洗我的胫踝,每一个。
激荡涌出光艳的神明!
再有电火做我的思想,
天边掣起蛇龙的交舞,
雷震我的声音,蓦地里。
叫醒了春,叫醒了生命。
无可思量,呵,无可比况,
这爱的灵感,爱的力量!
正如旭日的威棱扫荡。
田野的迷雾,爱的来临。
也不容平凡,卑琐以及。
一切的庸俗侵占心灵,
它那原来清爽的平阳。
我不说死吧?再不畏惧,
再没有疑虑,再不吝惜。
这躯体如同一个财虏;
我勇猛的用我的时光。
用我的时光,我说?天哪,
这多少年是亏我过的!
没有朋友,离背了家乡,
我投到那寂寞的荒城,
在老农中间学做老农,
穿著大布,脚登著草鞋,
栽青的桑,栽白的木棉,
在天不曾放亮时起身。
手搅著泥,头戴著炎阳,
我做工,满身浸透了汗,
一颗热心抵挡著劳倦;
但渐次的我感到趣味,
收拾一把草如同珍宝,
在泥水里照见我的脸,
涂著泥,在坦白的云影。
前不露一些羞愧!自然。
是我的享受;我爱秋林,
我爱晚风的吹动,我爱。
枯苇在晚风的吹动,我爱。
枯苇在晚凉中的颤动,
半残的红叶飘摇到地,
鸦影侵入斜日的光圈;
更可爱是远寺的钟声。
交挽村舍的炊烟共做。
静穆的黄昏!我做完工,
我慢步的归去,冥茫中。
有飞虫在交哄,在天上。
有星,我心中亦有光明!
到晚上我点上一支蜡,
在红焰的摇曳中照出。
板壁上唯一的画像,
独立在旷野里的耶稣,
(因为我没有你的除了。
悬在我心里的那一幅),
到夜深静定时我下跪,
望著画像做我的祈祷,
有时我也唱,低声的唱,
发放我的热烈的情愫。
缕缕青烟似的上通到天。
但有推听到,有谁哀怜?
你踞坐在荣名的顶巅,
有千万人迎著你鼓掌,
我,陪伴我有冷,有黑夜。
我流著泪,独跪在床前!
一年,又一年,再过一年,
新月望到圆,圆望到残,
寒雁排成了字,又分散,
鲜艳长上我手栽的树,
又叫一阵风给刮做灰。
我认识了季候,星月与。
黑夜的神秘,太阳的威,
我认识了地土,它能把。
一颗子培成美的神奇,
我也认识一切的生存,
爬虫,飞鸟,河边的小草,
再有乡人们的生趣,我。
也认识,他们的单纯与。
真,我都认识。
跟著认识。
是愉快,是爱,再不畏虑。
孤寂的侵凌。那三年间。
虽则我的肌肤变成粗,
焦黑熏上脸,剥坼刻上。
手脚,我心头只有感谢:
因为照亮我的途径有。
爱,那盏神灵的灯,再有。
穷苦给我精力,推著我。
向前,使我怡然的承当。
更大的穷苦,更多的险。
你奇怪吧,我有那能耐?
不可思量是爱的灵感!
我听说古时间有一个。
孝女,她为救她的父亲。
胆敢上犯君王的天威,
那是纯爱的驱使我信。
我又听说法国中古时。
有一个乡女子叫贞德,
她有一天忽然脱去了。
她的村服,丢了她的羊,
穿上戎装拿著刀,带领。
十万兵,高叫一声「杀贼」。
就冲破了敌人的重围,
救全了国,那也一定是。
爱!因为只有爱能给人。
不可理解的英勇和胆,
只有爱能使人睁开眼,
认识真,认识价值,只有。
爱能使人全神的奋发,
向前闯,为了一个目标,
忘了火是能烧,水能淹。
正如没有光热这地上。
就没有生命,要不是爱,
那精神的光热的根源。
一切光明的惊人的事。
也就不能有。
啊,我懂得!
我说「我懂得」我不惭愧:
因为天知道我这几年,
独自一个柔弱的女子,
投身到实荒的地域去,
走千百里巉岈的路程,
自身挨著饿冻的惨酷。
以及一切不可名状的。
苦处说来够写几部书,
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我把每一个老年灾民。
不问他是老人是老妇,
当作生身父母一样看,
每一个儿女当作自身。
骨血,即使不能给他们。
救度,至少也要吹几口。
同情的热气到他们的。
脸上,叫他们从我的手。
感到一个完全在爱的。
纯净中生活著的同类?
为了什么我甘愿哺啜。
在平时乞丐都不屑的。
饮食,吞咽腐朽与肮脏。
如同可口的膏梁;甘愿。
在尸体的恶臭能醉倒。
人的村落里工作如同。
发见了什么珍异?为了。
什么?就为「我懂得,」朋友,
你信不?我不说,也不能。
说,因为我心里有一个。
不可能的爱所以发放。
满怀的热到另一方向,
也许我即使不知爱也。
能同样做,谁知道,但我。
总得感谢你,因为从你。
在我内心光亮的点上,
又从意识的沈潜引渡。
到一种灵界的莹澈,又。
从此产生智慧的微芒。
致无穷尽的精神的勇。
啊,假如你能想象我在。
灾地时一个夜的看守!
一样的天,一样的星空,
我独自在旷野里或在。
桥梁边或在剩有几簇。
残花的藤蔓的村篱边。
仰望,那时天际每一个。
光亮都为我生著意义,
我饮咽它们的美如同。
音乐,奇妙的韵味通流。
到内脏与百骸,坦然的。
我承受这天赐不觉得。
虚怯与羞惭,因我知道。
不为己的劳作虽不免。
疲乏体肤,但它能拂拭。
我们的灵窍如同琉璃,
利便天光无碍的通行。
我话说远了不是?但我。
已然诉说到我最后的。
回目,你纵使疲倦也得。
听到底,因为别的机会。
再不会来。你看我的脸。
烧红得如同石榴的花;
这是生命最后的光焰,
多谢你不时的把甜水。
浸润我的咽喉,要不然。
我一定早叫喘息窒死。
你的「懂得」是我的快乐。
我的时刻是可数的了,
我不能不赶快!
我方才。
说过我怎样学农,怎样。
到灾荒的魔窟中去伸。
一只柔弱的奋斗的手,
我也说过我灵的安乐。
对满天星斗不生内疚。
但我终究是人是软弱,
不久我的身体得了病,
风雨的毒浸入了纤微,
酿成了倡狂的热。我哥。
将我从昏盲中带回家,
我奇怪那一次还不死,
也许因为还有一种罪。
我必得在人间受。他们。
叫我嫁人,我不能推托。
我或许要反抗假如我。
对你的爱是次一等的,
但因我的既不是时空。
所能衡量,我即不计较。
分秒间的短长,我做了。
新娘,我还做了娘,虽则。
天不许我的骨血存留。
这几年来我是个木偶,
一堆任凭摆布的泥土;
虽则有时也想到你,但。
这想到是正如我想到。
西天的明霞或一朵花,
不更少也不更多、同时。
病,一再的回复,销蚀了。
怀抱一个美丽的秘密,
将永恒的光明交付给。
无涯的幽冥。我如果有。
一个母亲我也许不忍。
不让她知道,但她早已。
死去,我更没有沾恋;我。
每次想到这一点便忍。
不住微笑漾上了口角。
我想我死去再将我的。
秘密化成仁慈的风雨。
化成指点希望的长虹。
化成石上的苔藓,葱翠。
淹没它们的冥顽;化成。
黑暗中翅膀的舞,化成。
农时的鸟歌;化成水面。
锦锈的文章;化成波涛,
永远宣扬宇宙的灵通;
化成月的惨绿在每个。
睡孩的梦上添深颜色;
化成系星间的妙乐……。
最后的转变是未料的;
天我不遂理想的心愿,
又叫在热谵中漏泄了。
我的怀内的珠光!但我。
再也不梦想你竟能来,
血肉的你与血肉的我。
竟能在我临去的俄顷。
陶然的相偎倚,我说,你。
听,你听,我说。真是奇怪,
这人生的聚散!
现在我。
真真可以死了,我要你。
这样抱著我直到我去。
直到我的眼再不睁开,
直到我飞,飞,飞去太空,
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风,
啊苦痛,但苦痛是短的,
是暂时的,快乐是长的,
爱是不死的;
我,我要睡……。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阴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
生活逼成了一条甬道:
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
手扪索着冷壁的粘潮,
在妖魔的脏腑内挣扎,
头顶不见一线的天光。
这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
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
满眼黄沙漠漠的地与天:
赤膊的树枝,硬搅着北风先——。
一队队敢死的健儿,傲立在战阵前!
不留半片残青,没有一丝粘恋,
只拼着精光的筋骨;凝敛着生命的徐志摩经典的诗歌集锦,
耐,耐三冬的霜鞭与雪拳与风剑,
直耐到春阳征服了消杀与枯寂与凶惨,
直耐到春阳打开了生命的牢监,放出一瓣的树头鲜!
直耐到忍耐的奋斗功效见,健儿克敌回家酣笑颜!
北方的冬天是冬天!
满眼黄沙茫茫的地与天;
田里一只困顿的黄牛,
西天边画出几线的悲鸣雁。
荒凉,严肃,不可比况的冷酷。
在冻雾里,在无边的雪地里,
有快促的生灵们,半像鬼,枯瘐,
黑面目,佝偻,默无声的工作。
在他们,这地面是寒冰的地狱,
天空不留一丝霞彩的希冀,
更不问人事的恩情,人情的施旎;
这是为怨郁的人间淤藏怨郁,
茫茫的白雪里喧染人道的鲜血,
西伯利亚,你象征的是恐怖,荒虚。
但今天,我面对这异样的风光——。
不是荒原,这春夏间的西伯利亚,
更不见严冬时的坚冰,枯枝,寒鸦;
在这乌拉尔东来的草田,茂旺,葱秀,
牛马的乐园,几千里无际的绿洲,
更有那重叠的森林,赤松与白杨,
灌属的小丛林,手挽手的滋长;
那赤皮松,像巨万赭衣的战士,
森森的,悄悄的,等待冲锋的号示,
那白杨,婀娜的多姿,最是那树皮,
白如霜,依稀林中仙女们的轻衣;
就这天——这天也不是寻常的开朗:
看,蓝空中往来的是轻快的仙航,一。
那不是云彩,那是天神们的微笑,
琼花似的幻化在这圆穹的周遭……。
要不然趁早忘了这世界上。
有我,省得想起时空着恼,
只当是一个梦,一个幻想;。
只当是前天我们见的残红,
怯怜怜的在风前抖擞,一瓣,
两瓣,落地,叫人踩,变泥。
唉,叫人踩,变泥变了泥倒干净,
这半死不活的才叫是受罪,
看着寒伧,累赘,叫人白眼。
天呀!你何苦来,你何苦来。
我可忘不了你,那一天你来,
就比如黑暗的前途见了光彩,
你是我的先生,我爱,我的恩人,
你教给我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
你惊醒我的昏迷,偿还我的天真。
没有你我哪知道天是高,草是青?
你摸摸我的心,它这下跳得多快;。
再摸我的脸,烧得多焦,亏这夜黑。
看不见;爱,我气都喘不过来了,
别亲我了;我受不住这烈火似的活,
这阵子我的灵魂就象是火砖上的。
熟铁,在爱的槌子下,砸,砸,火花。
四散的飞洒我晕了,抱着我,
爱,就让我在这儿清静的园内,
闭着眼,死在你的胸前,多美!
头顶白树上的风声,沙沙的,
算是我的丧歌,这一阵清风,
橄榄林里吹来的,带着石榴花香,
就带了我的灵魂走,还有那萤火,
多情的.殷勤的萤火,有他们照路,
我到了那三环洞的桥上再停步,
听你在这儿抱着我半暖的身体,
悲声的叫我,亲我,摇我,咂我,
我就微笑的再跟着清风走,
随他领着我,天堂,地狱,哪儿都成,
反正丢了这可厌的人生,实现这死。
在爱里,这爱中心的死,不强如。
五百次的投生?自私,我知道,
可我也管不着你伴着我死?
什么,不成双就不是完全的爱死,
要飞升也得两对翅膀儿打伙,
进了天堂还不一样的要照顾,
我少不了你,你也不能没有我;。
要是地狱,我单身去你更不放心,
你说地狱不定比这世界文明。
(虽则我不信,)象我这娇嫩的花朵,
难保不再遭风暴,不叫雨打,
那时候我喊你,你也听不分明,
那不是求解脱反投进了泥坑,
倒叫冷眼的鬼串通了冷心的人,
笑我的命运,笑你懦怯的粗心?
这话也有理,那叫我怎么办呢?
活着难,太难就死也不得自由,
我又不愿你为我牺牲你的前程。
唉!你说还是活着等,等那一天!
有那一天吗?你在,就是我的信心;。
可是天亮你就得走,你真的忍心。
丢了我走?我又不能留你,这是命;。
但这花,没阳光晒,没甘露浸,
不死也不免瓣尖儿焦萎,多可怜!
你不能忘我,爱,除了在你的心里,
我再没有命;是,我听你的话,我等,
等铁树儿开花我也得耐心等;。
爱,你永远是我头顶的一颗明星:
要是不幸死了,我就变一个萤火,
在这园里,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飞,
黄昏飞到半夜,半夜飞到天明,
只愿天空不生云,我望得见天。
天上那颗不变的大星,那是你,
但愿你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
隔着天,通着恋爱的灵犀一点。
六月十一日,一九二五年翡冷翠山。
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新月诗社成员。下面是关于徐志摩诗歌精选集,欢迎阅读欣赏!
阔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只巨大的纸鹞。
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风;。
我只要一分钟。
我只要一点光。
我只要一条缝,——。
象一个小孩子爬伏在一间暗屋的窗前。
望着西天边不死的一条缝,
一点光,一分钟。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昨天我瓶子里斜插着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
今儿它们全低了头,
全变了相:——。
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
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
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
“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变了样:艳丽的尸体,谁给收殓?”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那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容不得恋爱,容不得恋爱!
披散你的满头发,
赤露你的一双脚;。
跟着我来,我的恋爱!
抛弃这个世界。
殉我们的恋爱!
我拉着你的手,
爱,你跟着我走;。
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剌透,
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
你跟着我走,
我拉着你的手,
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
跟着我来,
我的恋爱!
人间已经掉落在我们的后背,——。
看呀,这不是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无边的自由,我与你与恋爱!
顺着我的指头看,
那天边一小星的蓝——。
那是一座岛,岛上有青草,
鲜花,美丽的走兽与飞鸟;。
快上这轻快的天庭——。
恋爱,欢欣,自由。
——辞别了人间,永远!
玫瑰,压倒群芳的红玫瑰,
昨夜的雷雨,
原来是你发出的信号。
——真娇贵的丽质!
你的颜色,
是我视觉的醇醪;。
我想走近你,但我又不敢。
青年!几滴白露在你额上,
在晨光中吐艳。
你颊上的笑容,
定是天上带来的;。
可惜世界太庸俗,不能供。
给他们常住的机会。
你的美是你的运命!
我走近来了;。
你迷醉的色香又征服了一个灵魂。
一—我是你的俘虏!
你在那里微笑,我在这里发抖,
你已经登了生命的峰极。你向你足下望。
——一个天底的深潭:
你站在潭边,我站在你的背后,
一—我,你的俘虏。
我在这里微笑!你在那里发抖。
丽质是命运的命运。
我已经将你禽捉在手内:我爱你,玫瑰!
色、香、肉体、灵魂、美、迷力。
——尽在我掌握之中。
我在这里发抖,你——笑。
玫瑰!
我顾不得你玉碎香销,
我爱你!
花瓣、花萼、花蕊,花刺、你,
我—一多么痛快啊!一—。
尽胶结在一起!
一片狼藉的猩红,
两手模糊的鲜血。
玫瑰!我爱你!
看一回凝静的桥影,
数一数螺钿的波纹,
我倚暖了石栏的青苔,
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
月儿,你休学新娘羞,
把锦被掩盖你光艳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听她允许今夜来否?
听远村寺塔的钟声,
象梦里的轻涛吐复收,
省心海念潮的涨歇,
依稀漂泊踉跄的孤舟!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处是我恋的多情友,
风飕飕,柳飘飘,榆钱斗斗,
令人长忆伤春的歌喉。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著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的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
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
不,我自有主张。
你不必为我忧虑;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棵树,
高抵著天,我走到那边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
在深潭,有浅洼,半亮著止水,
在夜芒中像是纷披的眼泪;
有石块,有钩刺胫踝的蔓草,
在期待过路人疏神时绊倒!
但你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胆,
凶险的途程不能使的心寒。
等你走远了,我就大步向前,
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须风动,
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彻我的心底;
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唱一支野蛮的大胆的骇人的新歌;。
我想拉破我的袍服,
我的整齐的袍服,
肚腹,
肋骨与筋络;。
我想放散我一头的长发,
象一个游方僧似的散披着一头的乱发;。
我也想跣我的脚,跣我的脚,
在搀崖似的道上,
快活地,
无畏地走着。
我要调谐我的嗓音,
傲慢的,
粗暴的,
唱一阕荒唐的,
摧残的,
我伸出我的巨大的手掌,
向着天与地,
海与山,
无畏地求讨,
寻捞;。
我一把揪住了西北风,
问他要落叶的颜色;。
我一把揪住了东南风,
问他要嫩芽的光泽;。
我蹲身在大海的边旁,
倾听他的伟大的酣睡的声浪;。
我捉住了落日的彩霞,
远山的露霭,
秋月的明辉,
散放在我的发上,
胸前,袖里,脚底……。
我只是狂喜地大踏步向前——向前。
——口里唱着暴烈的,
粗伧的,不成章的歌调;。
来,我邀你们到海边去,
听风涛震撼太空的声调;。
来,我邀你们到山中去,
听一柄利斧砍伐老树的清音;。
来,我邀你们到密室里去,
听残废的,寂寞的灵魂的呻吟;。
来,我邀你们到云霄外去,
听古怪的大鸟孤独的悲鸣;。
来,我邀你们到民间去,
听衰老的,病痛的,
贫苦的,残毁的,罪恶的,
自杀的——和着深秋的风声与雨声。
——合唱“灰色的人生”!
面对,不一定最难过。
孤独,不一定不快乐。
得到,不一定能长久。
失去,不一定不再拥有。
不要因为寂寞而错爱,不要因為错爱而寂寞一生。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出生于浙江省海宁市。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学英国时改名志摩,中国著名新月派现代诗人、散文家、新月诗社成员,倡导新诗格律,对中国新诗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1915年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1921年赴英国留学,进入伦敦剑桥大学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校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开始创作新诗。1923年春,在北京办起了俱乐部,出于对印度诗人泰戈尔一本的诗集《新月》的兴趣,提名借用“新月”二字为社名,新月社便因此而得名。1924年与胡适、陈西滢等创办《现代诗评》周刊。1928年3月,创办《新月》月刊,同年11月6日,作《再别康桥》。1931年11月19日因飞机失事罹难。
1897年1月15日,徐志摩出生于浙江省海宁县硖石镇,自小过着富裕的生活,生活条件优越,是家里的长子。其父亲寄予他很好的期望。希望他长大后能从事金融事业,学习财经,走上经商之路。在他19岁时,由家庭包办,与宝山县巨门望族的女儿张幼仪结婚。想借这一婚姻成就徐志摩顺利进入金融行列。但事与愿违,徐志摩并不愿意屈服于家庭的束缚,对这样的婚姻更是充满了不满。他想要逃开被设计好的归宿寻找自己的新天地。于是,徐志摩毅然离开自己的家庭,走向了求学之路。他起先在北大攻读了法学,后赴美留学,获得了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博士。但骨子里有着倔强,追求自由、美的诗人并不甘于此,他似乎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方向。于是他坚决地放弃了经商之路,来到了充满梦幻般美丽的剑桥大学。在那里,他结识了伟大的诗人泰戈尔,在那里,他遇见了为之倾心一生的才女林徽因。诗人在这所大学不仅学到了知识还深刻地感受到了自由、爱、美的思想。这对他后期诗歌质的飞跃定下了基础。可以说,徐志摩的一生都在追求自由,追求美,追求爱。而他的创作更是离不开这样的主题,这也是为什么他诗歌有一种空灵之美的根本所在。
徐志摩是中国文学史上最善于创造意象的诗人,他诗歌中的意象陌生而熟悉,善于将现实生活中的事物灵活的运用到其诗歌作品中,使平凡的事物带有诗意般朦胧的色彩,并创造出独特的意境,使得诗人诗歌意境具有绘画美、轻柔美、朦胧美。
诗人善于在诗歌中运用云彩、杨柳、夕阳等意象,构造出具有缤纷色彩的意境,让读者在欣赏诗歌的同时眼前呈现出一幅又一副的画面。如《呻吟语》“我亦愿赞美这神奇的宇宙,我亦愿意忘却了人间的忧愁,像一只没有挂累的梅花雀,清朝上歌唱,黄昏时跳跃。假如她清风似的常在我左右,我亦想望我的诗句清水似的流,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鱼似的悠悠;但如今膏火是我的心,再休问我闲暇的诗情――上帝!你一天不还她生命与自由!”在这首诗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只梅花雀在清晨、在午后、在黄昏时欢快地歌唱。游戏于树梢间,有清风拂过,有鱼儿游弋。画面优美,人在其中悠闲自在。
有一种轻柔之美。由雪花、柳絮等意象构成的意境往往使诗轻盈而优美。在诗歌《再别康桥》中,整首诗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离愁,细细品读,即能感受到轻柔之美。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边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在诗句中,我们仿佛看见一位青年学者踮着脚尖轻轻的来,又轻轻的离开,河畔的杨柳犹如穿上新装的新娘,河水在荡漾,水草在招摇,诗人的心也随之波动,一切都那么的轻盈,害怕去打扰这样的美景。诗人要将这里的美景永远地留在康桥,只愿不打扰一切的悄然离开。
徐志摩的诗不需要你动脑筋去思考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我们要欣赏的就是诗歌所蕴含的多种诗意。梦幻般的朦胧美,犹如轻纱,犹如薄雾,似浓似淡。如徐志摩的诗《偶然》:“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短短几行字把“偶然”这样一个极为抽象的时间副词,使之形象化,全诗整体读来就如同一幅唯美的画面展现在读者眼前,让人流连,让人深思。“云――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等意象相互交织。我们很难分辨清楚,但欣赏者却可以感受到一股朦胧的美感透彻心肺,感受人生路途中的交错。人生,必然会有这样一些“偶然”的“相逢”和“交会”。而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必将成为永难忘怀的记忆而长伴人生。这首诗简单,但也美丽,其美丽正因为其朦胧。那萍水相逢,不小心又错过的朦胧诗意被徐志摩淋漓尽致地抒发出来。他的很多诗歌作品就是用他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形式创造意象并抒发情感的。
所以,我们说徐志摩的诗有一种空灵美,朦胧中透着清晰,轻描淡写中却有着浓郁而深厚的情感。他在诗歌中构筑的富丽多彩的艺术世界,具有绘画美,轻柔美,朦胧美,推动了现代诗歌的发展。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沙扬挪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
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扬,飞扬,飞扬,——。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我有一个恋爱。
我有一个恋爱——。
我爱天上的明星;
我爱他们的晶莹:
人间没有这异样的神明。
在冷峭的暮冬的黄昏,
在寂寞的灰色的清晨。
在海上,在风雨后的山顶——。
永远有一颗,万颗的明星!
山涧边小草花的'知心,
高楼上小孩童的欢欣,
旅行人的灯亮与南针:——。
万万里外闪烁的精灵!
我有一个破碎的魂灵,
像一堆破碎的水晶,
散布在荒野的枯草里——。
饱啜你一瞬瞬的殷勤。
人生的冰激与柔情,
我也曾尝味,我也曾容忍;
有时阶砌下蟋蟀的秋吟,
引起我心伤,逼迫我泪零。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在或是消派——。
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献词。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你去。
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
你上那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的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
再不然我就叫响你的名字,
不断的提醒你有我在这里。
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
不,我自有主张,
你不必为我忧虑;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棵树,
高抵着天,我走到那边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
有深潭,有浅洼,半亮着止水,
在夜芒中象是纷披的眼泪;
有石块,有钩刺脚踝的蔓草,
在期等过路人疏神时拌倒!
但你不必焦心,我有的是胆,
凶险的途程不能使我心寒,
等你走远了我就大步向前,
这荒野有的是夜露的清鲜;
也不愁愁云深裹,但须风动,
云海里便波涌星斗的流汞;
更何况永远照澈我的心底;
有那颗不夜的明珠,我爱你!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
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
不求曾经拥有,
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
遇到你。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在一段时间我喜欢一段音乐,
听一段音乐我怀念一段时光。
坐在一段时光里怀念另一段时光的掌纹。
那时听着那歌会是怎样的心情?
那时的我们是否相遇?是相遇还是错过?
还是,没有结局的邂逅?
那时的我们是否相遇?
立冬。小雪。大雪。
冬至。小寒。大寒。
在无法遇见第二个寂寞的人的寂寞冬天。
独自行走独自唱歌独自逛街独自看着一整个世界狂欢。
人们手牵手地逛着游乐园。
他是她的独一。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世界充满了我们相遇的几率。
我却始终无法遇见你。
他是她的独一。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会带着笑脸,和你寒暄,
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轻吟一句情话,执笔一副情画,
绽放一地情花,覆盖一片青瓦,
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
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
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生活逼成了一条甬道:
一度陷入,你只可向前,
手扪索着冷壁的粘潮,
在妖魔的脏腑内挣扎,
头顶不见一线的天光。
这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
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
恋爱他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太阳为我照上了二十几个年头,
我只是个孩子,认不识半点愁;
忽然有一天——我又爱又恨那一天。
我心坎里痒齐齐的有些不连牵,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的上当,
有人说是受伤——你摸摸我的胸膛。
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恋爱他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这来我变了,一只没笼头的马。
跑遍了荒凉的人生的旷野:
又像那古时间献璞玉的楚人,
手指着心窝,说这里面有真有真,。
你不信时一刀拉破我的心头肉,
看那血淋淋的一掬是玉不是玉;
血!那无情的宰割,我的灵魂!
是谁逼迫我发最后的疑问?
疑问!这回我自己幸喜我的梦醒,。
上帝,我没有病,再不来对你呻吟!
我再不想成仙,蓬莱不是我的分;
我只要这地面,情愿安分的做人,
从此再不问恋爱是什么一回事,
反正他来的时候我还不曾出世!
南方新年里有一天下大雪。
我到灵峰去探春梅的.消息。
残落的梅萼瓣瓣在雪里掩。
我笑说这颜色还欠三分艳。
运命说你赶花朝节前回京。
我替你备下真鲜艳的春景。
白的还是那冷翩翩的飞雪。
但梅花是十三龄童的热血。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
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阔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只巨大的纸鹞。
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风;
我只要一分钟。
我只要一点光。
我只要一条缝,
象一个小孩爬伏。
在一间暗屋的窗前。
望着西天边不死的一条。
缝,一点。
光,一分。
钟。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树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然而,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在无法遇见第二个寂寞的人的寂寞冬天。
独自行走独自唱歌独自逛街独自看着一整个世界狂欢。
人们手牵手地逛着游乐园。
她是他的独一。我是所有人的无二。
世界充满了我们相遇的几率。
我却始终无法遇见你。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
容不得恋爱,容不得恋爱!
披散你的满头发,
赤露你的一双脚;
跟著我来,我的恋爱,
抛弃这个世界。
殉我们的恋爱!
我拉著你的手,
爱,你跟著我走,
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刺透,
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
你跟著我走,
我拉著你的走,
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
跟著我来,
我的恋爱!
人间已经掉落在我们的后背,——。
看呀,这不是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白茫茫的大海,
无边的自由,我与你与恋爱!
顺著我的指头看,
那天边一小星的蓝——。
那是一座岛,岛上有青草,
鲜花,美丽的走兽与飞鸟;
快上这轻快的小艇,
去到那理想的天庭——。
恋爱,欢迎,自由——辞别了人间,永远!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这首《偶然》,很可能仅仅是一首情诗,是写给一位偶然相爱一场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过,这首诗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我们完全可以把此诗看作是人生的感叹曲。人生的路途上,有着多少偶然的交会,又有多少美好的东西,仅仅是偶然的交会,永不重复。无论是缠绵的亲情,还是动人的友谊,无论是伟大的母爱,还是纯真的童心,无论是大街上会心的一笑,还是旅途中倾心的三言两语,都往往是昙花一现,了无踪影。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爱,又有多少能够重新降临。时间的魔鬼带走了一切。对于天空中的云影偶尔闪现在波心,实在是“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更何况在人生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心与心之间有时即使跋涉无穷的时日,也无法到达彼岸。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方向,我们偶然地相遇,又将匆匆地分别,永无再见的希望。那些相遇时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时互相倾注的情意,“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徐志摩在这样短短的小诗中,用了那么单纯的意境,那么谨严的格式,那么简明的旋律,点化出一个朦胧而晶莹,小巧而无垠的世界。我们漫步在这个世界之中,生发出多少人生的慨叹,多少往事的追怀,多少往事的回味,……但,并不如泣如诉,更不呼天抢地。我们只是缓缓而有点沉重地漫步,偶尔抬头仰望,透过葡萄架或深蓝的云彩,恰有一朵流星飞逝而过,我们心中,升起了缕缕淡淡的哀伤。但仍然漫步,那缓缓而又有点沉重的足音,如一个“永恒”,驻留在夜的天空。
不失轻盈,不失飘逸,却总是掩饰不住现实的悲伤,情感深处隐伏着一丝淡淡的失落。诗人对于美,对于人生,并不是看得可有可无的,而是怀着深深的眷恋,执着的追求,只是“美”抑或人生的其他,都像天空中的云影,黑夜海上的光亮,在瞬间都无影无踪。他有憧憬,同时又无法摆脱一丝淡淡的哀伤。“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似乎达观,超脱。但在审美心理上,却并非如此,“最好你忘掉”,其实是最不能忘掉。没有一点超脱,没有一点可有可无。有的是现实的哀伤,是一个真实的人,执着于生活的人,执着于理想的人,在屡遭失意中唱出的歌。憧憬与绝望,悲哀与潇洒,奇妙地交织在一起。是一个纯诗人的哀感。他的潇洒与飘逸,也多半是他为了追求典雅的美,节制自己的感情而来的'。
徐志摩处在一个贫困的国度最黑暗的年代,他满怀着“美”的希望,在时代的夹缝中苦苦追寻着理想的光芒,但都如海滩上的鲜花,一朵朵在瞬间枯萎。他的歌喉,在“生活的阴影”逼迫下,最后变得暗哑、干涩。即使早期一些诗,如“我不知道风在哪一个方向吹”等,虽然那么轻柔,那么飘逸,但仔细体味,也无不让人感伤。写于1926年的《偶然》,也是一样,诗的深层信息中荡漾着淡淡的哀伤。诗人无意投身时代火热的斗争,也无意于表现所谓的“时代本质”,但时代的苦难,也同样曲曲折折地映射在一个真纯诗人的心灵深处。
注:写于1926年5月,初载同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署名志摩。这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合写剧本《卞昆冈》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词。
能把“偶然”这样一个极为抽象的时间副词,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结构,充满情趣哲理,不但珠润玉圆,朗朗上口而且余味无穷,意溢于言外——徐志摩的这首《偶然》小诗,对我来说,用上“情有独钟”之语而不为过。
诗史上,一部洋洋洒洒上千行长诗可以随似水流年埋没于无情的历史沉积中,而某些玲珑之短诗,却能够经历史年代之久而独放异彩。这首两段十行的小诗,在现代诗歌长廊中,应堪称别备一格之作。
这首《偶然》小诗,在徐志摩诗美追求的历程中,还具有一些独特的“转折”性意义。按徐志摩的学生,著名诗人卡之琳的说法:“这首诗在作者诗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卡之琳编《徐志摩诗集》第94页)新月诗人陈梦家也认为:“《偶然》以及《丁当-清新》等几首诗,划开了他前后两期的鸿沟,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气,用整齐柔丽清爽的诗句,来写那微妙的灵魂的秘密。”(《纪念徐志摩》)。的确,此诗在格律上是颇能看出徐志摩的功力与匠意的。全诗两节,上下节格律对称。每一节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个音步组成。如:“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壳,”每节的第三、第四句则都是两音步构成,如:“你不必讶异,”“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处理上显然严谨中不乏洒脱,较长的音步与较短的音步相间,读起来纡徐从容、委婉顿挫而朗朗上口。
世界曾经颠倒黑白,如今回归绚丽色彩。
世界曾经失去声响,如今有你们陪我唱歌。
夜里黑暗覆盖着左手,左手覆盖着右手。
曾经牵手的手指,夜里独自合十。
风吹沙吹成沙漠,你等我,等成十年漫长的打坐。
你是天下的传奇,你是世界的独一。
你让我花掉一整幅青春,用来寻你。
五.四.三.二.一.他和她的迷藏。
开始……。
在青草里飘拂,她的洁白的裙衣。
我不曾开言,她亦不曾告辞,
驻足在山道旁,我暗暗的寻思,
“吐露你的秘密,这不是最好时机?”
露沾的小草花,仿佛恼我的迟疑。
为什么迟疑,这是最后的时机,
在这山道旁,在这雾盲的朝上?
收集了勇气,向着她我旋转身去:
但是啊,为什么她这满眼凄惶了。
我咽住了我的话,低下了我的头,
水灼与冰激在我的心胸间回荡,
啊,我认识了我的命运,她的忧愁,
在这浓雾里,在这凄清的道旁!
在那天朝上,在雾茫茫的山道旁,
新生的小蓝花在草丛里睥睨。
我目送她远去,与她从此分离。
在青草间飘拂,她那洁白的裙衣!
《呻吟语》。
我亦愿意赞美这神奇的宇宙,
我亦愿意忘却了人间有忧愁,
象一只没挂累的梅花雀,
清朝上歌唱,黄昏时跳跃;。
假如她清风似的'常在我的左右!
我亦想望我的诗句清水似的流,
我亦想望我的心池鱼似的悠悠;。
但如今膏火是我的心,
再休问我闲暇的诗情?
上帝!你一天不还她生命与自由!
《苏苏》。
苏苏是一痴心的女子,
象一朵野蔷薇,她的丰姿;。
象一朵野蔷薇,她的丰姿。
来一阵暴风雨,摧残了她的身世。
这荒草地里有她的墓碑。
淹没在蔓草里,她的伤悲;。
淹没在蔓草里,她的伤悲——。
啊,这荒土里化生了血染的蔷薇!
那蔷薇是痴心女的灵魂,
在清早上受清露的滋润,
到黄昏里有晚风来温存,
更有那长夜的慰安,看星斗纵横。
你说这应分是她的平安?
但运命又叫无情的手来攀,
攀,攀尽了青条上的灿烂,——。
可怜呵,苏苏她又遭一度的摧残!
《变与不变》。
树上的叶子说:
“这来又变样儿了,
你看,
有的是抽心烂,有的是卷边焦!”
“可不是,”
答话的是我自己的心:
它也在冷酷的西风里褪色,凋零。
这时候连翩的明星爬上了树尖;。
“看这儿,”
它们仿佛说:
“有没有改变?”
“看这儿,”
无形中又发动了一个声音,
“还不是一样鲜明?”
——插话的是我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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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有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夜半松风。
这是冬夜的山坡,。
坡下一座冷落的僧庐,。
庐内一个孤独的梦魂;。
在忏悔中祈祷,在绝望中沉沦;--。
为什么这怒叫,这狂啸,。
金鼓与金钲与虎与豹?
为什么这幽诉,这私慕,。
烈情的惨剧与人生的坎坷--。
又一度潮水似的淹没了,。
这彷徨的'梦魂与冷落的僧庐?
我独自在海边徘徊,
遥望着无边的霞彩,
我想起了我的爱,
不知她这时候何在?
我在这儿等待--。
她为什么不来?
我独自在海边发痴--。
沙滩里平添了无数的想思字。
假使她在这儿伴着我,
在这寂寥的海边散步?
海鸥声里,
听私语喁喁,
浅沙滩里,
印交错的脚踪,
我唱一曲海边的恋歌,
爱,你幽幽的低着嗓儿和!
这海边还不是你我的家,
你看那边鲜血似的晚霞;
我们要寻死,
我们交抱着往波心里跳,
绝灭了这皮囊,
好叫你我的恋魂悠久的逍遥。
这时候的新来的双星挂上天堂,
放射着不磨灭的爱的光芒。
夕阳已在沉沉的淡化,
这黄昏的美,
有谁能描画?
莽莽的天涯,
哪里是我的家,
哪里是我的家?
爱人呀,我这般的想着你,
你那里可也有丝毫的牵挂?
她是睡着了--。
星光下一朵斜依的白莲;。
她入梦境了--。
香炉里袅起一缕碧螺烟.
她是睡熟了--。
涧泉幽抑了喧响的琴弦;。
她在梦乡了--。
粉蝶儿,翠蝶儿,翻飞的欢恋.
停匀的呼吸,。
清苍渗透了她的周遭的清氛;。
有福的清氛,。
怀抱着,抚摸着,她纤纤的身形!
奢侈的光阴!静,沙沙的尽是闪亮的黄金,。
平铺着无垠,。
波鳞间轻漾着光艳的小艇.
醉心的光景,。
给我披一件彩衣,缀一坛芳醴,。
折一枝藤花,。
舞,在葡萄丛中,颠倒,昏迷.